(性转51,43)Nowsummer(今夏)
また扉を壊されても
要破开那扇门吗
また扉を壊されても
要捅破那层纱吗
ふわふわただ漂うだけ
就算只在那里做一片柔软的云
【我们不想一生都喜欢人或是被人喜欢,而是渴望有更强烈的感情,像被爱,或是爱人。】
郭智烁把手里的饮料一饮而尽,易拉罐丢进垃圾桶。她穿着白色宽松衬衫和深蓝色的短裙,三十多度天气,一脸都是汗,头发贴在脸上脖子上,薄薄的衣料贴在背上,神色有几分恍惚,微笑的时候心不在焉。这无疑是在恋爱的标志。
但韩亨静并不知道她的那位是谁,如果她不说,谁也不会知道。
“我渴望见到ta,在人群中喧闹的时候会想到ta,有时候我甚至痛恨ta,又有时候心软地想讨好ta。”
“听起来和爱情小说似的,可能你确实在恋爱。”韩亨静拍拍这垂头丧气的女孩子的肩膀,但郭智烁完全无知无觉似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入夜,韩亨静把头搁在具建伊的肩上说起这件事,鼻端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是自己送的那一款,嘴角悄悄翘起。
“一个姑娘曾向我举起手枪,心里却盼着我夺下武器,徒劳地等待之后,她扣动了扳机。”
具建伊的声音很适合朗读,她如同平时一样把头发夹到脑后,但有几缕散落下来。
这是属于她们俩的时间。
韩亨静啪地一声合上具建伊手里的书,说:“今天我不想听诗歌。”
她翻开一本云朵图集。
“造成龙卷的云是积雨云附属的管状云。从积雨云底部垂下的,好像一根手指般的空气涡旋。”
韩亨静有意将修长的手指在书脊上敲击出声。
“涡旋中心气压下降,会导致气温降低,温度足够低时会促使潮湿的空气形成水滴。”
“随着潮湿的空气以越来越凶猛的速度被吸上来,进入强大的积雨云内部。”
“它旋转得越来越快,管状云向下延伸。我们都知道,如果它着陆会发生什么。”
潮湿温暖的沼泽里,水流缓慢地蜿蜒,偶尔忽然变得汹涌,最终归于平静。
一同入浴后她们帮彼此擦着湿发。具建伊说:“成年人要懂得保守秘密。”
没听到韩亨静的回答,心说难道是闹别扭时只觉肩膀一重,原来已经累极而睡,嘴巴微张着。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最像小孩子了。
【爱上了一个人,灵魂就仿佛卖掉了似的,取回的代价是在心中划一道血迹殷然的痕,第一道永远是最深的。】
那天,郭智烁应约踏入一间装修得像乐器店的酒吧,看到门口“未成年勿入”的标牌大惊失色,但横竖没有人查身份证,索性把门外的那只脚也踩进来,上下打量了自己的衣着。还行,今天穿的是黑衬衫,倒也有几分成熟样子。她抿着嘴,解开一颗纽扣,故作姿态地走进店内在吧台坐下。
然后吴承玟就来了。
她的身材很高挑,而且丰满,让普通的牛仔裤也显得十分性感,上衣是短短的,露着腰,蜷曲的长发染成了粉色,令她整个人都非常明艳。
她连坐下的姿势也是风情万种的,令旁边的郭智烁更加觉得自己还是个未开化的小孩子。
“你回来了。”距离她们上一次见面已经足足两年。
吴承玟用手背将冰淇淋苏打推到郭智烁面前,给自己点了一杯鸡尾酒,方才开始久别重逢的闲聊,当两人面前的杯子都空了的时候,又提议去她住的地方再小坐一会。
吴承玟租的房子很特别,是一间仓库打通的,宽敞得可以打球,床在角落,浴缸用屏风挡住,大概是太热了,刚进屋就开始换衣服,郭智烁瞥到
她黑色带花边的内衣,不知为何心中一跳,连忙别过眼去。
披上同样花色的睡袍,把小茶几拖到夕阳正照射的地方,摆上两杯咖啡,吴承玟示意郭智烁过来坐。
郭智烁注意到桌上并没有烟灰缸。
“我戒了烟,你不是说最讨厌那股味道?”
她们俩喝完一杯咖啡,又斟满,好似喝酒一样。
郭智烁大概猜到对方要说什么,也确实觉得自己需要清醒。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郭智烁没有回答,她抓住了对面这个美丽的女孩子的发梢,像很久以前那样轻轻地拉了拉她的头发,收起了平时那种天真烂漫的模样,眼睛像一只受伤的鹿:“曾经有个人骗我,说我们总是可以见面的,还举了八百多个例子证明,结果一去不回头。”
“你那种明显的、坦白的、小孩子的纯情吸引了我,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单纯的人。”吴承玟连说这句残忍的话时也是笑着的,“在外面的这段时间,我时常梦见自己变成一只鹰在空中飞翔,回到这个城市与认识的人打招呼,但是人们不认得我,在梦中,只有你说:那只鹰好面善,只有你肯伸手出来抚摸我翅膀。”
“我们去游泳。你也快放暑假了吧?”
吴承玟咬着发圈,把头发扎了起来,一个漂亮的长马尾,她比两年前是成熟太多了,甚至已经添了几分野性,郭智烁觉得有些说不出的陌生,在她面前不由自主地紧张,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嗫嚅。
而吴承玟大概还嫌这气氛不够有压迫力,走到她面前去,近到郭智烁仰起头可以嗅到她的发香,整个人有种融化了的感觉,想起同样是那样贴近的夜晚,她们带着一点好奇的探究心,年轻的身体在狭窄的宿舍床上,偷尝到一半的禁果。
当时她胆怯了,用手去推吴承玟的胸口,又把腿夹得紧紧的,引得对方笑,然后她也笑起来,女孩子的笑声隐没在夜色里,最终相拥着睡着。
郭智烁跃入泳池,在两条泳道之间游移,水底的她像人鱼一般灵巧地招招手,示意吴承玟与她一起游向深水区。
在无人关注的池底她们匆匆亲吻,浮上水面,手牵手走过楼梯,进入门扉。
吴承玟的头发湿透了散落在她的肩上,牵丝攀藤的,有几缕黏在郭智烁手臂上,有种把人缠绕住的感觉。
郭智烁想:是的,她回来了,与自己坐在这里,而自己也乖乖地再一次被逮住。
她像是一瓶开了封的樱桃汽水,要求对方饮尽瓶中每一滴。逐渐逐渐地发酵成为丝滑的甘露,从无酒精到微醺到沉醉,酿造为天鹅绒般容易入喉的黑樱桃酒。她们彼此的呼吸逐渐沉重地压在彼此心上,时而她不肯赐予足够的热度,而另一个她惆怅地皱皱眉,用手指表达隐秘的依赖之情,夜间的露水在睫毛间生成的时候,一切渐入佳境,如同琴弦随着琴键按动发生共鸣一般温柔缠绵。
郭智烁在粘腻绵密之间曾经侧过头看窗外,似乎这夜的月光是蓝色的。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在哪本书上看过,蓝月指一个月里的第二次满月,在占卜学中如果梦见蓝月的基本暗示是【幸运】。
再厚的窗帘也有罅隙,郭智烁醒来的时候只看到一条条细密的白色光线,摸索着手机想看现在几点,碰到旁边的身体时像是触到什么烫手的东西一样连忙缩回手。
吴承玟懒洋洋的声音带着一点鼻音响起,大概是头还蒙在被子里,闷闷地隔了一层:“怎么了,昨天晚上看你可一点都不害羞。”
回答她这句话的是郭智烁含羞带气的一顿粉拳,两个人在昏暗中也不管什么几点钟了,也不知道是谁先骑到了谁的腰上,在宽大的床上打了几个滚,嘻嘻哈哈地搂到一起,腿胡乱地互相勾着,郭智烁感觉到自己的脸紧贴着的柔软,颊上又烧的厉害。头顶上传来温暖的触感,吴承玟像是抚摸小动物一样顺着她的头发,问她:“感觉。。。怎么样?女孩子之间的。”回答她的自然又是一顿乱蹬。
总算是起床了的两人拉开窗帘,外面自然已经天光大亮,郭智烁注意到床边放了一个相框,拿起来看。当时她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头发比现在短一些,驯服的贴在她的额前耳角,大概是听到了拍照的人的呼唤,回过脸来,笑靥如花。
正愣着看,吴承玟牵了她的手说去吃饭,感觉到那只手的无名指上有饰物,郭智烁留神看了,还是当初送给她的那枚戒指,本想买的是尾戒,看错了号码,记得试了十指只有无名指合适的时候,吴承玟还一边戴上一边笑问她是不是要向自己求婚。
表白都还没有表白呢,求什么婚。当时她是这么回答的。
她们坐下来点了很多食物,郭智烁还像以前那样,看到菜上来了就埋头大吃,一边把头发拨到耳后,一点做作都没有。
吴承玟拿着手里的汉堡,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看着这个女孩子。她下巴的线条很好看,眼睛黑白分明的亮,嘴唇很丰厚,正是明媚的年纪,再过三两年,只有更美。她轻轻的叹息。
而郭智烁假装不在意地搅动饮料里的冰块。
夏季是这样潮热的令人晕眩,什么样的冲动一瞬间很快就会过去的。
等到秋风起,落叶落下的时候,她们还会和现在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