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边界
午睡做了个梦,是早上那个梦的延续。
早上醒之前,8biko拥偎着一个"可爱"的女生,我也在一旁,但没有生气。对眼下的情形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情节从何而起,然后就醒了。
下午再睡再梦。
先铺垫一点前提:现实中,昨天开始我的左眼角膜炎又犯老毛病了,今天一整天几乎处于躺尸状态。8biko目前在奋笔疾书他的毕业论文,以及准备下下周的求职面试。
下午的梦开始于,我躺在床上,但好像不是因为角膜炎。8biko在写论文,他好像说遇到了最困难的点。然后有一个"可爱"的女生出现在我们的场景中,似乎在帮我们做着些什么。梦里的我没有对她的存在提出疑问,好似她本就属于这个画面的一部分,理所当然地存在着。尽管我并不知道她为何存在。
之后,8biko从他平时做的座椅移动到了榻榻米上,他坐在一个我觉得他不是很舒服的椅子上,现实中我们是没有榻榻米座椅的。我想让他坐得舒服点,就提议买一个舒服点的椅子,然后我就回到旁边的卧室,开始上网搜椅子。但8biko好像没有在意我的提议,继续沉浸在他的世界里,看起来他似乎确实是遇到了瓶颈。我在网上搜啊搜啊一直没搜到心仪的椅子。
然后外面,那个"可爱"的女生好像给8biko做了点什么好吃的东西离开了,小盘子还冒着点热气,空气中浮动着温暖的气息。而8biko依旧深陷在他构筑的世界里,未曾抬眼。
然后,画面忽然过渡到,8biko又拥抱着另一个"可爱"的女生,是"俄罗斯"风格的。梦里的我有点难过,但我还是没问,为什么会有一个女生在这。我问8biko你怎么了,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他的"左眼是红的"。
然后场景突然再次切换,似乎是在车站附近。但画面跟上一帧相同,应该不是同一个女生。在这个场景里,我对8biko一低沉就找"可爱"的女生的行为很失望,但依然没有问出口,为什么有一个女生在这儿。
好像这个时候,现实中的我已经半梦半醒,意识到自己正置身梦中,所以接下来梦中我做的选择,所言所行,是遵循着一条预设的思维轨迹,是日常与朋友对话中对假设问题的假设答案,自我推演,而非源于真实的经历与实践操作。虽未亲历,却好像排演过数次。
我跟8biko说,我可以理解你,痛苦的时候找"可爱"的女生来治愈。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人,人们对抗痛苦的方式也必定各不相同,所以我理解。但是,我不会再接受你了,因为你的方式伤害了我,这和我的爱背道而驰。虽然现在的你很痛苦,我很担心和难过,但我依然要离开你。
8biko的眼中流露出痛楚,他似乎说了些什么,大概是“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离开我?”但梦的边缘模糊了那些话语,我不是很确定他到底说了什么。我看着他进站,消失在人潮中,不知去向。
而我,没有追上去。
然后,梦醒。一切归于静寂。8biko依然如常,在桌前敲打着键盘。
这可能是我第一次这么准确地记住一个梦。虽然是梦,梦境离谱荒诞,但是好像基本上都是由这两天现实中出现过的词汇或者情节拼凑而成的。是现实的某种回响,编织成了这一场细腻又凌乱的梦。
比如说梦里的“可爱”,是生活中8biko那些幽默的、让人心动的细微之处。很多时候,我觉得他的可爱幽默,是让我一直爱他的魔力所在。
再比如说”碟子里热气腾腾的食物“,我经常会时不时用小碟子端点零食投喂他。
还有“俄罗斯”,是我们上午谈话中出现的。我告诉他,我下下周做resume发表,现在在读一篇报告,是关于中国和俄罗斯在拉丁美洲和中欧的文化外交的内容。
而“红了的左眼”,其实是我这两天眼睛的状态,是我自己的痛楚的投射。
现实生活中他的论文写作和面试准备还挺顺利的,不知道梦里情绪低下的他,是现实中我眼睛犯病导致我情绪底下,还是他早上跟我说,今天阴天,他觉得身体状态不是很好。亦或是两者的结合体。
而我始终没有问出口的问题,也是现实生活中我处理问题时的方式。做不到在第一时间,直击矛盾把心,总是迟疑。在梦里,我徘徊在言语的边缘,踌躇在行动的门槛之外,任凭潜藏的疑惑在脑海中堆积、翻涌,却迟迟无法释放。现实中,我习惯给自己一些时间,等待一切变得更清晰、或者更安全时,再去揭开矛盾的面纱。
总归这个梦,是内心情感的排演,是白日里稍纵即逝的念头、是耳畔飘过的只言片语,甚至是尚未消化的情绪。而这个日常记忆的不完整的拼图,荒唐却又隐隐透着某种逻辑,让我怀疑梦与现实之间是否真的有一条明确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