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学系 6

©w. 만리
trans：k9yu

건축학과 06 : 포스타입 포스트

我喜欢男人。如果问我是不是gay，回答是一半对，一半错。只不过敏浩恰好是男人而已。
 
什么都不知道就把我和金瑞贤扯在一起，我一急之下就发脾气了。我喜欢男人。那句话对我而言近乎于告白，因为我喜欢的男性只有敏浩。
 
这不是单纯局限于性别的问题。我从未喜欢过一个人，小时候被表白了没能拒绝而交往的女生也有几个，但是说喜欢我的这些女生没过多久就表示厌倦了，对我的执着也就此中断，因为对我倾注的爱没能得到期望的回报。虽然我也努力过，但在她们身上我没有找到能够爱的部分。那时的我是一个被社会化包装的很好的枯燥的人，在我走过的人生之路中，没经历过爱情的心动，连伤痛也没有。
 
如果要说曾经爱过什么，那应该是音乐吧。与父亲的期待相反，对音乐感兴趣的我爽快地考上了实用音乐系，但也是受了不少挫折。在我自以为了不起的世界里，有很多比我更加优秀的人。在理想和现实之间不知所措彷徨着的我，突然迷上了小时候死也不想看的建筑。也没有特别的理由，就是在虚空的音符中挣扎的时候看见了父亲办公室里展示的模型，感受到了魅力。就这样，在退伍后的几个月里，我一直在父亲办公室里准备转系的事，并兼任实习生，然后就这样进入了建筑系。没有计划，也不是浪漫，但是有信心，这就是我现在的情况。
 
结果我没费多大劲就很快适应了建筑系，虽然说有着从小跟着父亲耳濡目染长大的背景，但我也觉得建筑和音乐一样有趣。
 
在熟悉新学校，开始和设计分班的人们相处时，第一次见到了敏浩。看见了，看见并发现了这样表达才对。
 
由于通风不畅，沉重的空气里有灰尘漂浮，有蜷缩在简易床和椅子上打瞌睡的人，醒来之后玩LOL游戏的人也有几个。桌下还有滚来滚去的蜡烛...在看上去凄惨无比的暗沉的设计室角落里，敏浩一个人独树一帜。
 
他随意地捋了一下稍微有些挡住眼睛的刘海，穿着失去季节感的黑色短袖以及颜色与之相配的黑色裤子，一手放在键盘上，一手放在脖子上，似乎很是苦恼。敏浩这个样子对我来说本身就是很大的冲击，最近在建筑系里有见过那样的颜值吗？不，在整个校园里......活到现在有见过吗？
 
对那些人来说，已经熟悉的外貌被毫无兴趣地同化在这背景中，真是令人惋惜。敏浩有一张在位于校园角落的工大建筑五楼走廊最末端的简陋的设计室角落里的非常可惜的脸。这是我对敏浩的第一印象。
 
还有现在，在这张大而白的床上，敏浩像一个娃娃一样躺着，闭着眼很安静。朝着我的方向躺着并微妙的皱着眉头。看着这张侧脸，我难以开口，本应该叫醒他的。虽然是每天都见面的脸，但今天格外的难以面对睡醒的敏浩。今天如果见到刚睡醒的敏浩，好像无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看到我会做出什么表情呢？会露出像是做了难以置信的梦一样朦胧的表情吗？还是说会一脸无奈地看着我。不管是何种情况，都是最糟糕的。我决定今天也无视敏浩的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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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浩在任何课上都很显眼，他一副比任何人都要对上课不感兴趣的表情，但每节课都早早地坐在座位上认真地听。坐的地方也总是靠前排的固定位置。后来听说敏浩是我们的科系第一，脸和实力都相当地自私阿。事实上，到那时为止，我对他就已经有了这种程度的兴趣。和耀眼的美貌相比，敏浩看起来相当地冷漠，话也不多。我连接近敏浩的想法都没敢有。
 
后来到了中期点评的日子，那天我也很轻易地就发现了敏浩，他身着熨烫过的衬衫和休闲裤，半露额头的敏浩比平时看上去还要帅好几倍。长得好帅啊，总是这么吸引眼球。女人们看到美男时也是这样的心情吗？耳朵里听着点评，但因为坐在对面的敏浩，我完全无法集中精神。
 
敏浩似乎对我的发表不屑一顾，后面却低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的脚。这是我平时经常穿的运动鞋，难道是我的服装和鞋子看起来不协调而不满意吗？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就这样，中期点评结束了。
 
因为只要一见到敏浩我就会自动看向对方，单方面的积累了内在亲密度。他不是一直面无表情的话，就会是看起来有些烦躁的神色，所以想打一下招呼也很困难。
 
这学期因为停车问题还有积累的课题增多，我上学变得困难起来，很难跟上在学校附近独居的朋友们的设计速度，于是我向设计分班的朋友们吐露了独居计划，铉辰马上就提到了敏浩的事。
 
敏浩家里还有一个房间空着，在那生活怎样？
...敏浩会接纳我吗？
那家伙隐隐的不太能拒绝人，你强硬固执一点推进的话，他肯定会同意。
黄铉辰再这样下去又要被塞纸巾咯。但是他说的对。
 
晟玟的附和令我感到惊讶。感觉他很会拒绝的样子啊，真的感觉会做得很好...听到我的话，晟玟轻轻弯下身，轮番指着本人和我。
 
对我的话，他挺会拒绝的，但是对你这样的孩子就有点泄气，那家伙。
我这样的是什么意思？
就有这样的，感觉有点...反正就是你这样的。很——难拒绝，那种类型的人，像龙馥一样？
 
突然被提及的龙馥放下正在看的手机，身子摇摇晃晃。
 
我是那样的吗？
 
虽然这是完全没法知道的回答，但是我知晓了敏浩的自炊房里有我能去的位置。嗯，苦恼着的内心莫名其妙的变得嘈杂起来。和敏浩同居...
 
就在当晚，跟着本班同学到楼顶上来的时候见到了敏浩。敏浩站在有光的入口处，放着长凳不坐非要站着靠在昏暗的栏杆边抽烟。连一盏灯都没有的宽敞屋顶的中央，从立着自动售货机的墙壁上漏出的灯光勉强照到了敏浩的脸。他怎么连抽烟的脸都那样呢？那个场面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在嘈杂人群中，失神地与看着的敏浩对视了。啊，我尴尬的转动着眼珠避开了视线。还以为心脏要跳出来了呢，眼睛怎么那么大。
 
敏浩把烧着的烟头丢进了铁桶里离开了原地，无视了所有要缠着他去喝酒的话。我回头看了看突然消失的背影，铉辰走向茫然失语的我，轻轻地碰了手臂，用头指了指屋顶的门。
 
你跟上去说说看吧。
 
我没有回答，像是被迷惑了一样站起来跟去了敏浩身后。
 
是什么样的自信感呢？那时候我只是觉得好像不能错过敏浩，感觉这是我最后一次能和他说话的机会。我尽量不让自己显露出紧张的样子和敏浩搭话。我展现了完美演技，甚至让人怀疑我竟然能如此厚颜无耻。我没有很困难地就向敏浩提出了同居请求，然后被完美的拒绝了。
 
谁说敏浩不擅长拒绝来着，明明做得挺好的。有点心痛的程度...虽然也没抱太大的期待，是因为不知不觉我也心飘了吗？从某种角度来看，这是早已预知的结果，但我有很大的失落感。被某个人如此果断拒绝还是第一次。也没有要告诉孩子们结果的想法，郁闷的度过了一天。铉辰不知道从哪里知晓的，很快就听说了我被拒绝的消息。
 
听说李敏浩不答应同居？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就...反正被拒绝了，感觉没必要说。
阿，那家伙越来越没有社会性了。新生期的时候还和我礼貌的打招呼，挺可爱的，他变了好多。
 
咂着舌摇头的铉辰马上陷入了沉思，在设计室里徘徊。
 
没有什么办法吗？
 
铉辰看上去比我更关心我的独立生活。现在回想起来，他应该只是想看敏浩家出现国家陷入麻烦那种乱子而已。
 
在旁边画素描的龙馥不知不觉也被铉辰同化，在设计室里绕圈。太乱了，能不能坐下来。龙馥不顾我的劝阻，表情非常真挚，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抓住铉辰的两臂。
 
铉辰啊，找到了，我说找到了！
有不错的主意吗？
嗯！这种程度的话，敏浩绝对没法拒绝。
是什么，快说说看。
 
龙馥带着兴奋的表情拉着铉辰坐在设计室前的桌子上，提出了意想不到的方案。
 
我们撒谎说知城要和正宇前辈一起住吧。
 
这里提到的正宇前辈，就是没说过几次话的同班复读生前辈。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休学了一年才回来，但是看起来没有特别亲近的人。跟话都没好好说过的人同什么居。虽然我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听了龙馥的话之后，铉辰的表情看起來更加兴奋。
 
龙馥你是天才吧？怎么想出来的？
 
龙馥和铉辰互相拍拍对方，豪爽的笑了。
 
真的，龙馥阿，你有点可怕。
怎么了嘤，知城在找自炊房，我们为了不让敏浩孤独，给他找了一个好室友，不是很好嘛。
 
看似不关心，只看着屏幕的晟玟回头看了看，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确实会有效的。
 
班里的人视线瞟过来，好像很感兴趣听我们的事。虽然不太清楚，但如果敏浩知道这个情况，好像会非常讨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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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馥的作战确实有效果，不知道孩子们用了什么办法，但敏浩一周之内主动来找我了，让我搬进自己家里生活。到底说了什么话，让那样坚决的李敏浩这般改变了想法。内心委屈的一角被抚平了，只剩下痒痒的飘飘然的感觉。我无论如何都想和敏浩亲近起来，想成为敏浩珍惜的人。我被无法形容的感情激化给束缚，那种莫名其妙的感情来历不明，但目的明确——李敏浩的第一个同居者...这个头衔足以构成目的。我决定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谢谢。
 
感谢的心情是真心的，露出的漂亮笑容半真半假。我是想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但露出非常为难的表情的敏浩看上去有些抹不开面子，被推着先伸出手的状况他好像觉得很羞愧，那个表情...我那像小孩一样想和敏浩建立友谊的心情像木柴一样被抛在脑后。
 
 
 
 
 
 
只在旁边看着的话，敏浩是一个看上去很亲切的人，与至今为止累积的形象不同。这种不协调甚至让人感到陌生。比如好像从来没有抓起过平底锅的敏浩料理做得非常好，似乎从不关注动物，但路上遇到流浪猫的话，不会轻易错过，一定会停下脚步，然后拿出不知道藏在哪里的猫条，细心的喂食。对待暂时没有床的我，他也欣然让出了半边床位，而且总是怕先入睡的我会被吵醒，于是凌晨的时候不会开灯，也不会使用吹风机。不久前才知道的那个事实。
 
那天比平时累多了。敏浩比起我总是更晚归家，我很难跟上敏浩的体力。我原本下定决心一定要等到敏浩回家了再睡觉，但是眼睛没能遵循意志，总是忍不住地合上。这样下去又要先睡着了。当我几乎放弃等待，放下正在摆弄的手机时，听到了玄关处按门锁的声音。哎呀，应该站起来打招呼的，但身体却动不了。毫无理由的紧张感袭来，我一动不动地倒下闭上了眼睛。
 
敏浩很安静。如果我没有意识的话，可能连他进房间来了都不知道。家里的灯一点都没碰，敏浩只拿了衣服就去了浴室。我在无端地憋气后喘息着，瞟了一眼敞开的门外。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水流声。我为什么要装睡，感觉自己很荒唐。
 
在睡着之前，敏浩就洗完澡出来了。本来以为他马上就要去吹干头发，但却只是坐在床头用毛巾擦着头，把头发分开挤着水的敏浩就这样坐着拍了拍头发，把毛巾丢在桌子上。因为他突然的回头，我吓了一跳，赶紧闭上了眼睛，但敏浩似乎因为环境太暗没有察觉到。我很担心敏浩也能听到我那像偷东西被发现的小孩一样扑通扑通的心跳，在寂静的房间里，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闹钟一样嘈杂。
 
我只能依靠耳边的窸窣声来判断敏浩的行动。已经快到五点了，我以为敏浩很快会入睡，但是他没有掀开被子，就只是静静地坐着。而且是坐在我面前，我能感觉到。
 
在做什么呢？在安静的床上，我的心忙碌着。到目前为止，虽然一起在床上度过了很多个夜晚，但我从未如此紧张过。在那一瞬间，我甚至觉得和敏浩同床共枕的事实都有了异质性。现实感消失了。我控制不住像疯了一样跳动的心脏。敏浩在看着我，除此之外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太暗了应该看不清吧，有了这样的想法。现在，连从窗户进来的细微的散射光都在意起来了。我每天早上都常常能见到敏浩睡着的脸，但没想过我会被盯着看。厌倦了设计的敏浩回到家后看着我入睡的脸这种事我连想象的选择都没有过。看着睡着的敏浩的脸，不是意志决定了我的心，而是本能。就算脑子没有指使去做，眼睛也会忍不住。敏浩呢...毫无头绪，想都没法想。
 
在各种想法交叠，脑子快爆炸的瞬间，那个触感在意识到之前就如闪电般转瞬即逝，我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敏浩戳了我的脸颊。怦怦。我慌张的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像谎言一样戳了我的脸颊又撤离的手指在短暂的空隙之后再次触碰了我的脸，这次是鼻子。怦怦。连鼻子也戳了。
 
他现在在做什么。像触碰一只蚂蚁一样小心翼翼的手，让我短暂思考了一下是不是敏浩。虽然比期待中更为快速的亲近了起来，但是这种单纯的亲近感实在太令人感到难为情了。这不是我认识的敏浩应该有的行动。一直以为会就此结束的敏浩的行动并未终止。敏浩的指尖轻压了我的下嘴唇，然后落了下去。
 
噗...
 
诶？...笑了？敏浩发出扑哧的笑声，这才掀开被子躺到床上。害怕他躺着也盯着我看，心里很不安，当时的自我意识过剩达到了最高值。安静地等了半天，我悄悄睁开眼睛，敏浩在睡觉。哈，泄气一般叹了口气，就这样看了敏浩几分钟。他怎么回事？满脑子都是问号。我的脸像是要爆炸了一样，那股热气一直持续到耳边。平生第一次感受到的感情涌上心头。如果单纯的说明，就是心怦怦跳，坦率来说的话，就是悸动。从敏浩那里感受到这种感情是可以的吗？
 
一旦扣上了扳机，子弹就抓不住了，直到击穿了目标，才会失去威力。毫无预兆就这样袭来的我的感情也是如此。最终得出喜欢敏浩的结论后，我脑内猖狂的思绪才平静下来。和过去单纯的同居者、专业朋友的好感不同，总是伴随着心动而来，我对自己的这种感情感到吃力，然后开始好奇，敏浩会怎么看我呢？不管怎么想，答案都只有一个——因为无处可去而不得已领回家的转系生...如果现在还把我当作是朋友的话，我会很感激。这种想法让我变得很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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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没有现实感。我整堂讲义课都在失魂般地反复咀嚼着今天凌晨发生的事。和往常一样，敏浩用亲切的行动和生硬的口吻对待我，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就突然吻了我。到底为什么。难道敏浩也对我...但这是不可能的事。
 
我像傻瓜一样因为涌来的后悔感抽泣，当时也很害怕。因为敏浩以抱歉的表情拥抱我，所以更是无缘无故地流下了眼泪。但是我因为这个更伤心了。是敏浩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吗...我像傻子一样在那个怀里留下眼泪。在回忆那缺心眼的行为时，总是想起房间里的空气，敏浩的脸、唇、手等等。我和敏浩接吻了。还有...做了更严重的事情。又开始无缘无故地心跳，好害羞。好像成了很晚才性欲初开的青春期少年。
 
满脑子想着敏浩的复杂头脑看着好像在听课一样，但我只是把随便拿出来的水性笔笔盖咬掉了。发了一会儿呆，我突然感觉到一道视线，回头一看，同分班的郑友权在看着我，不知怎么一副不高兴的表情。我若无其事地收起视线再次看向教授。
 
喂。
 
郑友权喊了我。跟着坐在旁边的晟玟也看向郑友权。郑友权的态度毫无顾忌。
 
你喜欢男人的吧。
 
我漠不关心的表情明显僵住了，我怎么也控制不住表情。比起想起和敏浩的夜晚，我感觉到心脏跳的更快了。咚咚。随着心脏的声音，脑海中的想法如同被锤子敲碎了一般散落开。没来得及想别的，胃里迅速恶心起来，感觉快吐了。
 
说什么胡话阿，看前面吧。
 
代替了失去言语的我，神经质地回怼的晟玟回过头看我。我急忙收回目光看向教材，眨了眨眼。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连晟玟的脸也看不清。
 
不要惹李敏浩，那家伙喜欢女人。
 
带刺的添言更让人精神恍惚了，感觉全身都在翻涌。
 
你没事吧？
 
晟玟把手放在我的背上询问我是不是状态不好。
 
没关系...但是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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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教材和书包都弃掉，我逃跑一样离开了教室。怕再遇到其他人，急忙走出大楼的我，一段时间内漫无目的地继续走在校园里。走着走着看到了用休息场所装饰而成的瞭望露台，于是往那边走去。因为学校位于稍高的地带，所以可以俯瞰这片地区的全景。我整理着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重新回想起之前的记忆。我喜欢男人，我喜欢的只有李敏浩一个。郑友权到底是怎么...
 
想起了和敏浩两个人留下的走廊里，因为气上头而吐出的告白，还想起昨晚在聚餐的烤肉店前叼着烟的郑友权。真的不可能是那样的，不管怎么想，知道我喜欢男人的都只有敏浩。那么敏浩...不是，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在哪里，对谁。
 
想努力变得若无其事，但是心似乎碎掉了。是因为喜欢敏浩的我很丢人吗？是因为以同性恋出名而感到委屈吗？说实话，两个都对。但是，我是认真的，在敏浩看来我是怎么样的呢？再一次像神经反射一样，和敏浩接吻的记忆冒了出来。也许敏浩会和我有一样的心情——这丝期待完全破灭了。不知是愤怒还是悲伤的背叛感笼罩着我，手不停地发抖。被郑友权开玩笑似的扔出的小石头弄得我打不起精神来。纯真的韩知城。我感觉很寒心。
 
真的，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不，不是没关系。但那也没关系的。急忙收回讨厌敏浩的想法回了家。虽然早上忙着逃离敏浩，但现在只有亲眼见到敏浩才能安心。我想追问他是不是你做的，快说那些绯闻和我们没关系。那么敏浩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可笑的是，在我脑海中敏浩抱了我并且说「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敏浩阿，说实话，我并不是一点都不在意我喜欢你这件事，所以我很需要你的安慰。
 
怀着渴望的心情打开了玄关门，顾不上看别的地方，我径直走到厨房喝了一杯水。仓促拿起杯子的噪音和净水器的声音使暂时喧闹的家中安静了下来。放下空杯，我走到敏浩的房间，发现空着，卫生间也是敞开但灯熄着。敏浩不在。
 
因为敏浩不在有些泄气，但反而又觉得万幸。以明显放缓的速度走向我的房间，门是关着的，我生硬地打开。
 
明明到凌晨为止还因为零碎的包装纸还有散落的材料而杂乱无章的房间被整理得干干净净。房间的角落里整齐地摆放着完成的床。床架，床垫，床上用品都齐全的新床。终于，我的房间也有床了。
 
敏浩组装完之后出去了啊。看着床，想到了敏浩早上晚起放弃去上课在这组装床的样子。说好要给我组装的，你守约了。
 
因为太像李敏浩做的事，所以笑了出来，但相反地，眼神变得越发悲伤。因为呼吸急促，肩膀不知不觉间一耸一耸的，我像个孩子一样站在屋子中央呜呜地哭了起来。哭的时候担心自己样子很丑，很想止住来着，但是没能像想的那样做到。我哭得比世界上任何人都伤心。顺着下巴滑落的眼泪啪嗒啪嗒坠在脚边。为什么会因为这样的事情突然掉眼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