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有一块精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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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有一块精斑。
它在那里多久了没人知道，李旻浩今早才发现，叫韩知城过来，指给他看：
“肯定你的。”
“哥怎么肯定？”
“闻了，你的味。”
“说什么呢……”
韩知城凑近嗅了嗅，瞎掰，味儿早挥发干净了。
但怎么擦不掉啊。两人找了湿纸巾咔嚓咔嚓蹭了五分钟，除了晕开水渍，白色印记并没有消退。布面沙发，就这点不好。
算了，无所谓。反正这屋子除了他们俩也没人来。就算擦掉了，保不准什么时候又留一块呢。
01
现在他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老旧电视机音响带着滋滋的电流声，台词都快听不清了，但可能也没人在认真看。桌面上摆着两瓶啤酒，刚从冰箱里拿出来，酒瓶壁上挂了水珠，拿起来喝的时候掌心被沾湿了。李旻浩一口气灌下半瓶，把湿润的掌心按在沙发上，吸干水分。
碰了沙发才猛地想起，那块精斑应该正被自己坐在屁股底下呢。忽然一下子怎么都不自在了。坐在韩知城的东西上（虽然说那是韩知城的东西空口无凭，但也没有办法证明他是错的），仿佛又在被他操了。
02
很怪的，韩知城不是一眼1的人，甚至都不是一眼gay。没尝过之前绝不会想到他这么会操人。
玩摇滚的小年轻，花里胡哨又张扬。这是李旻浩对他的初印象。
带很多繁琐的配饰。戒指手链chocker耳骨钉袜套，还做了扎眼的红黑配色美甲。
别碰玩摇滚的。有人这么告诉过他，看着弯但八成直。李旻浩听进去了，韩知城在酒吧演出的那三天，前两天只安分地坐台下看着。但第三天演出刚结束就在后台堵了他，要给他口交。甚至连人名字都不知道。
当时心想，直又怎样，试试也无妨。
小小身板，怎么爆发出那么大的能量？这种的以前从没遇过，像热烫的太阳，要把周遭吞噬了一样。李旻浩无法克制地被他吸引，他脖子上绽出的青筋也想舔一口，头发梢的汗珠，能不能滴我身上？
但韩知城很上道，你看，直弯什么的不重要了，李旻浩被他揽着后脖颈操嘴时，闭上了眼睛，脑子里想的是他鲜红的指甲。
灼烧我吧，用你的精液。
在后台给口了一发，顺理成章地带回家干了炮。
当时就在这沙发上做的。李旻浩被他压着操，两眼差点翻白。开干前才坦白自己没干过男人，气得李旻浩差点把他踢走，但教了两下就开窍，最后被韩知城深深干进沙发里。
这之后就经常做爱了。
做得多，见面变多，了解也多了。
韩知城知道了李旻浩开着一家岌岌可危濒临倒闭的音像店。白天坐柜台后面，隔壁米粉店的大黄猫经常溜达到他这来，跳他桌面上让撸，一猫一人昏昏欲睡。就这样挣着零星几个钱。
晚上会去酒吧跳舞。那个来钱更快。
而李旻浩知道了韩知城的乐队演出是不给钱的。白唱。生活费靠网上给别人改歌修音来赚。
韩知城去看李旻浩跳舞，是在他俩认识之后。他不是每场都看，来的时候如果李旻浩瞥见他了就勾着嘴角给他wink，没瞥见就算了，专心跳舞，本来这活儿就是服务观众。
做着地板动作时会有人把钱往他内裤边里塞，他照单全收，心情好了再给抛个飞吻，就能有更多纸币撒身上。他喜欢跳完舞躺在台上喘气，看顶灯，眯起眼睛就有微微的眩光感，看钱飘飘然落自己身上。会有人趁机摸他，但他不在意，不过火就行。遇见韩知城之前，观众里面要有顺眼的，取向一致的，挑一个带回家。但碰上韩知城之后就没有过了，没再找过一夜情。这事他俩之间没讨论过，但他知道韩知城也是一样的。
韩知城请求跟他一块住的时候到底用的什么理由来着，他住的房子租期满了房东要加价，付不起于是被扫地出门了？还是楼上老装修，电钻一天到晚不停，睡不着觉？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但是韩知城那天站他家门口的模样，倒记得一清二楚。
背上一把吉他，地上一只书包。
脑袋低垂着，在揪指甲边上的倒刺。
李旻浩开门的瞬间，倏然抬起头，
“哥。”
那是韩知城第一次叫他哥。
所以他俩算是炮友同居。这种事情挺罕见的吧，说给别人听大概会惊掉下巴。但反正他俩也不是什么正经人，自己这屋子也不是什么好地方，韩知城愿意待的话，便也随他。
03
现在，屁股底下的那块精斑，怎么跟发了烫似的。李旻浩左右小小地挪着，蹭着沙发稍起了反应。睨了一眼知城，那人还在专心看无聊电视剧，于是翘起腿把鸡巴夹住，不动声色地偷偷磨。
脸热了起来。
“哥在干嘛？”
……你不是在看电视吗？
绷了劲的大腿停下来。
“想要的话跟我说啊…”
知城倾身覆上来，手搭上膝盖把他腿掰开，隔着裤子揉了一把他的勃起，“自己这是干什么呢？”
李旻浩不回答，用胳膊圈住他的脖颈，揽他下来接吻。另一只手从他衣服下摆摸进去。
韩知城很喜欢李旻浩的口腔。这个是做了几次爱下来就知道的。总像在口欲期的孩子一样吻他，恨不得把他嘴唇整个含住咬。舌头伸进来的时候更甚，光是上颚就得舔个七八遍的。再互相搅缠起舌头来，知城喜欢把舌尖塞旻浩舌头底下，拨弄他温软的舌根。每次李旻浩被他这样弄就舌根发酸，口水自动分泌，泥泞地交汇在一起。
这回不光这样吻着，还顺着嘴巴塞进了指节。知城又嗦了一下他舌头就退出来，但大拇指留在了他嘴里。剩余四指卡住旻浩的下颚和脸颊，大拇指向下按那条乱躲的舌头。滑溜溜的，按不住，于是又往里塞了一点，快按到咽喉。口腔被大幅度撑开，下颚角酸的很，被他差点捅到喉咙，咽反射一下上来，旻浩皱眉呛了一下，眼底激出泪，牙关条件反射咬合了知城的指节。
于是韩知城把他每颗牙齿都摸了个遍。
“好了吧？” 还含着他指节，问话模模糊糊。
李旻浩包容韩知城这些奇奇怪怪的癖好，因为在实施行动前韩知城会面无表情上下扫视他一阵，竖着鸡巴。李旻浩喜欢看他那样，喜欢猜韩知城的手或嘴下一秒会落在自己身上哪里。
“嗯。” 知城抽出手，把带出来的口水抹在旻浩嘴唇上，亮晶晶的，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凑过去吮干净了。
“我们看着对方自慰吧。”
毫无由头的，韩知城提出这样的要求。
“谁先射出来就得答应后射的人一个要求。” 他这么说。
04
自从他俩搞上，已经很久不自慰了。
李旻浩靠着沙发扶手看着另一头的韩知城，他手握鸡巴从根部撸到顶，同时也深深望着自己。
有些荒谬，没见过有爱不做偏要自己撸的人。
衣服都没脱，光拉低裤腰把鸡巴露出来，知城敞着腿对着他，“哥怎么还不开始？”
袜套也好好穿着呢。
李旻浩没理他，眼睛挪下去盯他袜套。算是淡黄色还是乳白色？褶皱着堆砌在脚踝，显得小腿愈发细。所以说玩摇滚的干嘛穿这个？
有点想给他脱了，又有点想让他穿着袜套干自己。
很奇妙啊，白袜套，红指甲，和被红指甲握住的阴茎。
像红烂的无花果掉在白石子地上。
一会儿能射他袜套上吗？
应该不会说什么的吧。
于是一气呵成，脱了裤子扔到地上。
李旻浩攥住了自己的阴茎开始推挤。
05
他自慰的时候会抠后面。
是自他十六七岁起发现自己喜欢男人后养成的习惯。
这也是为什么李旻浩不太想自慰给韩知城看。
展示自己不被干屁股出不来的模样，总有些障碍。
但这样乏味的撸，真的感觉上不来。
心理斗争了一番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在知城的注视下，做了决定。既然下半身都完全赤裸了，也没什么不能做的了。一只手摇晃鸡巴，一只手伸下去兜屁股，搓搓囊袋就再往下，指腹抵住会阴一阵抖按。
他看见知城在对面眯了眼睛。
这时起才得了趣。想知道做到哪一步才能让知城忍无可忍。于是一点犹豫都不带地把两指捅进穴口，同时喉间发出叹息。
被知城盯得更紧了，目光有了压迫感，室内温度上升，呼吸急促起来。
手指在体内摸索，指腹顶到前列腺的时候一阵不受控的抖腰，双腿往里一夹一夹的。
想要合上，但记起知城在看，又颤巍巍张开，咬了嘴唇，抬眼朝他看去。
看见韩知城食指拇指圈成环，箍紧了自己阴茎根部。表情稍显痛苦。
胸腔里产生异样，痒痒的，韩知城在为我抑制射精。这样的想法一产生就控制不住地收缩屁股，另一只手指用力刮过双球。
韩知城的红黑指甲，圈住鸡巴根部，由于控了一次而龟头颜色变深，顶端渗出前液，湿湿亮亮。李旻浩直勾勾地看，觉得腹部燃了把火。
控射什么的很少做，累，慢，没必要。但今天除外。越是忍越能体验濒临射精的快感，包括快射前嚼着口腔内壁逼自己把手撤离，强行从临高跌落的感觉，不舒服，但欲罢不能。每当这种时候屁股就会收缩着夹手指，前端快感无法释放就本能地追求后面。而自己屁股吞吃手指的模样也被知城一分不差地看在眼里，这才最叫人欲火焚身，血液煮沸了，在皮肤下翻滚起来。
两人撸动的水声黏腻地充斥客厅，是最平凡的撸管，但李旻浩没见过任何比这更激发性欲的时刻。
知城脖子上还带着chocker，吞咽口水喉结滚动的时候会把它推上推下。我总有一天要抽紧它，李旻浩想。手指贴着后颈勾住那根细皮绳，在韩知城即将射精的时候拉紧，他会吐舌翻白眼吗？
撸动鸡巴的频率猛然加快，憋不住哼出声的呻吟，不自觉往上拱腰。
“哥要出来了吗？”
“……嗬呃…”
“没关系，我也是……”
这种自讨苦吃的行为到底什么时候结束？
手指又尽量往里捅了捅。旻浩揉按着前列腺的同时注意到知城没摘戒指，当下就好奇了，他这样塞进来的话会是什么感觉？冰吗？胀吗？这种当着人面意淫的方式有点好笑，真好奇的话开口要就好，但是偏不，非自己想。韩知城也会在想我吧，看到我这样，会有什么想要我做的吗？
再刺激前列腺就要射了，于是学着他用力掐住根部。对面知城忽然加快速度，手把鸡巴握得很紧，阴囊被带得上下摇晃，皮肤之间的拍击声和手链撞到一起的叮当声混在一起，脸颊因为闭了一口气显得鼓鼓的。
是啊，韩知城的脸很好。当时也是因为这原因发的疯吧，不跟他搞上就会脱水似的。
现在只想把精液抹他脸上。
……
出租屋防潮不好，雨季的时候总有一股霉味，但很奇怪的，他俩都喜欢这个味道。鼻腔猛吸一口气，潮湿的味道填满了肺，夹杂着一丝淫靡，预告即将到来的射精。
李旻浩再度捏挤起龟头，剐蹭冠状沟。这种事情持续了十几分钟后再要忍射就愈发困难，每一下推挤都马眼怒张。但不服输的心也不是那么容易克服的。看着韩知城只用两指摩挲系带，就想把他那手扒拉开，直接把他嘬进嘴里。盯着那红指甲往下走，手掌包拢，揉搓起囊袋。心里祈盼他赶紧射精，想要看白精流过指甲油的样子。
背部渗出细密的汗，上衣一定潮了。后腰的汗尤其多，下背部，臀之上那里。挂着汗珠就直发痒，于是脚跟抵着沙发往下蹭动身体，汗珠被布料吃走了。这样调整之后，李旻浩从靠坐转为半躺在沙发上，后果就是把下体展示得更清楚了，完全呈现在韩知城眼皮底下。
又要临高了，李旻浩厌倦了忍耐，放任自己插屁股。头脑蒙雾的瞬间千百想法呼啸而过。现在这沙发上都有了什么？精斑，汗液，皮屑，灰尘。灰尘也是人死去的皮肤。那如果把它点在舌面，相当于品尝过去的自己吗？韩知城在这住了三个月了，总有一部分是他的吧？心脏跳动得很快，一下下击打着胸膛，这搏动扩散至全身，连括约肌被指头撑开的边缘都在跳。
用力喘息时想的是沙发总有一天得扔掉。
李旻浩先射了。白精溢了满手，就着迸发的液体继续撸动，食指抠挖刺激马眼，大腿根狠抖起来。韩知城近乎是跟着他出来的。在他双手推挤着延长快感的时候，对面的人喉咙发出嗯呃一声，开始射精。
李旻浩撑起身子向他靠过去，把最后一股精液滴在韩知城袜套上。
哈，哈……呼嗯……
只是怔神一般盯着喘。
韩知城脚动了一下，仰头看着他，没说什么，脸颊透红，胸脯起伏，连带着他那些串珠饰品。随即抬手把满手黏腻送到李旻浩嘴边。
于是不光看了精液流过指甲油的画面，也细细舔舐干净了。指甲油的气味即使干了也会留几天，凑近了才能闻到，鼻尖埋他指缝里轻轻吸气。说了他们喜欢奇怪的味道吧？这也算。化学味道混上精液的腥苦，李旻浩皱了皱鼻子，不声不响地伸了舌尖。
最后如愿以偿地把自己手上的东西抹到了韩知城脸上。还有一点蹭在下嘴唇，被他一抿嘴吃掉了。
“哥输了。”
“要怎样？”
“陪我去打脐钉吧。”
……虽然以为是要答应性爱上的要求，不过这个也可以。
06
李旻浩自己不穿孔，怕疼，但他喜欢韩知城穿的。耳钉，耳骨钉，眉钉。还以为他身上这么多孔了，会一点不怕呢，被穿孔师掀开衣服露出肚皮的时候还是下意识抓了李旻浩的手。很少看韩知城紧张，这是罕见的第二次。第一次是他俩首次做爱前。
打完之后问他，
“怕为什么还要打？”
“嗯？世界上有很多怕也要去做的事啊。”
“哦。比如呢？”
“哈，这个，太多啦。” 知城挠着脖子笑。每当这种时候李旻浩就觉得他还是个小孩，想把手插他头发里揉乱他，再掐他脸颊。
回家的路上，知城想了想又补充，
“而且穿孔有点上瘾的，和纹身一样。”
“那你会有舌钉的一天吗？”
“也许吧？不知道。”
等你有了之后用它给我口交一次吧。
这句话没说出来。李旻浩只是沉默着偏过头看向前方。
你看，我本就是不怎么样的人。不知道你迷恋穿孔的理由是什么，但我清楚自己为什么喜欢。不知道你来我家住的理由，但我深知自己为什么同意。
没耐心维持长久关系，但和你周旋了三个月。
炮友两个字变得脆弱稀薄。
李旻浩无法保证会和韩知城维持什么样的关系，他讨厌下定义。韩知城此时牵过来的手可以没有意义，自己攥紧回握住他的理由也可以闭口不谈。
只谈性不谈感情。但和你待在一起的时候觉得不做也可以。肚子应该会疼吧，那接下来一个星期别做了。连这些都为你考虑了，这样的我才是真的出毛病了吧。
“韩呐，今晚也来看我跳舞吧。”
“好啊。”
那就先这样。
就像沙发会扔，但不会今天扔。音像店会倒闭，但不会今天倒。剩下的问题等我们什么时候需要分同一桶泡面的时候再考虑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