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為單位

今天是個値得紀念的日子，2024 年 3 月 17 日，北一女中籃球隊在 HBL 奪下隊史第二冠。下午在李其芸家跟他一起看電視轉播，綠色彩帶在小巨蛋噴射，我跟騎雲的眼淚也在噴射（主要是他）。

我說，這是我們看 HBL 的第十年耶！等了十年，我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我在近年開始頻繁擲出以十年為單位計算時間的句型：等了十年終於等到 HBL 冠軍、睽違十年重溫經典動畫、聽 Taylor Swift 十多年終於見到本人、第一次有交往對象已經是十年前。諸如此類。

（其實最後那句十年是我今早才意識到的，就這麼巧瞥見前任的身影，思緒千迴百轉到最後只感嘆「啊，十年過去了」，尤其看見他懷裡正搖著一隻號哭的小生物的時候。）

說到這裡，我想我已經可以為人生時間軸加上一個小小的註解：我的生命經驗大概是從十年前的十五、六歲開始豐富的。當然我想這或許是世人共通的經驗，我們在青春期中段跑起來，就算還擺脫不了少年執拗的性格、還掙脫不了制度裡的身分，也要趕忙起身奔向更大的世界。

於我而言，第一次談戀愛、花120%的力氣自我實現、認識各式奇形怪狀的朋友、體會友愛親情之外從沒體驗過的情感、接觸大量影視作品、認知到社會與自身的連結、享受半個自由的滋味…，全都在十年前，我十五、十六歲的時代上演。

緊接在後的生命經驗，歡喜與磕碰都沒有少，而求知與思想之門敞開的角度又更大了些，使我在這十年之間足以稱得上精彩，一路通達至此時此刻。

二十五歲的我，似乎可說是十年前播種而生的產物。

十年很長，在擁有清晰意識的年歲裡我已跨過了一次。而關於下一個十年，我會在哪裡、長成什麼樣子？會是一顆菱形的南瓜、或是雲朵狀的櫛瓜？

答案在抵達下一個十年之前都無從知曉，但我想我還有數把時光可以沿途播撒珍奇異種，盼著時間帶我平安走向歲月彼端，採收尚不知名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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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封面是十年前拍的高中校門。
Google 相簿告訴我這張照片是用 HTC Desire 816 拍的，那甚至是我人生的第一支智慧型手機。